导读：为贯彻落实二十大精神，推动长三角绿色金融的创新和发展，提升上海国际绿色金融枢纽地位，上海金融与发展实验室发起举办长三角绿色金融系列沙龙。本文系上海金融与发展实验室主任曾刚在2022年12月2日“首期绿色金融沙龙——绿色债券创新与实践”的发言实录。

非常感谢上海市地方金融监督管理局作为业务指导单位，对我们长期的支持和指导。借今天的机会，汇报一下我们在绿色金融方面的研究。

我个人在绿色金融方面做了非常长时间的跟踪和研究。在最近一波政策发布之前，很早我们就在做相关的研究和实践了，特别是在商业银行领域。最近，我们的研究内容也在不断更新和推进。特别是“双碳”目标提出后，绿色金融所涵盖的内容更加丰富，涵盖的范围有更多扩展，这当中也催生了对中介服务的更多需求。

在商业银行发展绿色金融方面，上海作为国际金融中心是具有优势的。上海已经是低碳发展的城市了，因为工业生产已经外移，自身减排的压力并不大，实现“碳达峰”相对比较容易。上海是作为金融中心支持高排放地区的减排。也就是说，减碳在产业端，发生在长三角的其他城市，但是金融服务的策源地在上海，上海是作为真正的绿色金融枢纽来发挥作用的。这作为整个上海未来发展的重点或者国际金融中心建设的一个新高地，有非常大的空间。因为，一方面，上海的金融发展拥有非常完整的体系；另一方面，长三角是中国制造业的重要基地，而制造业又是减排和绿色发展中的重要内容。目前，中国人民银行在全国开展的绿色金改试验区，比较有代表性的如湖州、衢州，都在长三角地区。以后，我们可以每年把长三角和其他地区的试验区聚集起来，召开关于绿色金融的峰会，或者长三角经济论坛。这对于通过绿色金融的辐射，让整个长三角的绿色金融试点做得更好会有很多的帮助，所以我们这个沙龙是一个好的开始。

一、绿色金融、转型金融和碳金融

1．绿色金融

广义的绿色金融，是指与绿色发展相关的金融都叫绿色金融。从研究者的角度来看，二十大报告提出，整个经济社会要绿色发展，所有支持这些绿色发展的金融都应该叫绿色金融。狭义的绿色金融是有严格标准的，有明确的绿色产业目录，是对纯绿色行业的支持。实际上，未来有发展潜力空间的不仅仅是在这个目录中，而是向外延伸的部分。从国家的角度来看，二十大规划了六个方面的主要任务，将绿色发展和高质量发展相并列。高质量发展指的是经济发展，那么绿色发展和经济发展就是并列的，这意味着绿色发展是一个非常广泛的概念，是关乎生产方式、发展理念、环境的。绿色发展所涉及的内容非常广泛，不仅包括绿色产业目录的内容，还涉及很多传统行业。

2.转型金融

国家要实现“碳达峰”和“碳中和”，尤其是“碳达峰”，实际上要实现减排。这样一个经济体，每年的碳排放就规定这么多，那么实现减排的话，最有效的减排方法是什么呢？那就是把排放高的行业的排放降下来，但是又不能够简单地一关了之，要保证能源供给的同时减排。这是很重要的一个内容，但这却不是传统绿色金融的范式，因为传统的煤电行业属于高能耗行业，不在绿色发展行业的目录中，不是传统绿色金融支持的范畴。但是，从“双碳”的角度来看，恰恰是这些传统制造业的低碳减排过程，才是对中国这样的发展中国家来讲是最重要的，是真正的绿色发展。比如，欧洲基本上已经是“碳达峰”，剩下的主要是什么时候实现“碳中和”而已。“碳达峰”意味着欧洲的能源市场都已经是绿色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欧洲对天然气那么依赖，因为煤炭已经不开采了，能源结构早已经转型了。但是我们国家的自然资源禀赋决定了，能源结构中60%以上还是煤炭等化石能源，不可能一下子就实现能源转型。我们有经济发展的需要，又要实现减排的目标，就需要推动传统行业的低碳转型，这就是转型金融。从广义的范畴来看，转型金融是绿色金融的一部分，但是现在的绿色金融涵盖范畴是不够的。关于转型金融，我认为应该成为上海发展广义绿色金融中的一个重要内容，并且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因为长三角是国家的制造业中心，全都是需要转型的行业。

浙江省衢州市是比较成功的案例。衢州是传统制造业集中的城市，过去的金改试验就是把低碳转型的要素怎么融入到传统行业的转型过程中。但是原来只是靠自己，并没有与其他金融中心城市，特别是像上海这样的城市实现对接。技术升级和产业转型需要资金，实践中可以与上海这样的金融中心城市去对接，将已实施的转型实践与金融之间形成交集，这样可以进一步地促进广义绿色金融的发展。

二十大报告指出要加快发展方式绿色转型，完善支持绿色发展的财税、金融、投资、价格政策和标准体系。绿色发展需要金融非常多的支持，未来上海可以在这个层面上做一个广义的支持绿色发展的金融中心，而不是狭义的绿色金融中心。因为仅仅狭义的绿色金融，从规模上看，满足绿色贷款的规模也就20万亿，债券可能1万多亿，与上海这么庞大的金融资产相比，规模就太小了。要把眼光放开，将上海建设成支持广义绿色发展的金融中心。绿色转型包涵转型的内容，是要推进污染防治、生态多样性的，是要“碳达峰”的，这些都可以构成未来上海金融发展的中心，支持绿色发展的金融内容是非常丰富的。

广义的绿色金融或者说支持绿色发展的金融的一个方向就是狭义的绿色金融，包括绿色债券、绿色信贷等，这些都是有相应的标准、相应的目录和相应的比较成熟的政策支持体系。在这个方向上，中国在全球范围内的发展也是领先的。但是从规模上看，狭义的绿色金融在我们现有金融体系当中占有的规模还是有限的。这也是为什么上海也在提绿色金融，但一直没有成为其发展中重要的一个点。狭义的绿色金融在金融体系中的占比一直难以提高，是因为狭义的绿色金融是指向特定的绿色产业的，而绿色金融的体量与绿色产业在GDP中的占比应该是相当的。绿色产业的占比本来就不高，也就百分之几的比重，意味着绿色金融的占比也不可能超过这个比值，绿色金融的占比差不多也就在7%、8%左右。

要成为发展的主流和重点，聚焦于狭义的绿色金融是不够的，要关注转型金融。当一个城市（长三角有很多这样的城市）原有的制造业发展到一定程度时，是需要向低碳的绿色发展转型，这一过程当中所需要的金融支持，实际上就属于广义绿色金融的范畴，也可以说是支持低碳转型的金融，所以转型金融是现在非常重要的一个话题。今年转型金融在债券市场上有试点，有挂钩的，也有“碳中和”的，未来发展空间是非常大的。转型金融要落到具体的项目，而上海缺乏这样的项目，需要和长三角其他城市的具体企业去挂钩。

3.碳金融

碳金融和转型金融是挂钩的。转型金融是要实现碳的减排，是要实现减排的指标。减排指标经过核证之后就是一个可以交易的碳配额。企业通过发行债券筹集资金用于实现减排，如果在上海环境能源交易所认证之后可以进行交易，转型债券发行多了后就会有回报，一方面，会推高转型金融债券的收益率水平；另一方面，增加了环境交易所碳排放市场碳资产的来源，这有利于二者之间的互动。

上海的优势在于，一方面，周边有转型金融的需求，尤其是制造业的减排；另一方面，在上海要推进碳市场的发展，因此这两面的内容是可以协同发展的。需要注意绿色产业和碳金融之间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因为绿色产业本来就是低碳的，不存在任何排放的问题，也就不存在配额的问题。但转型金融和碳金融是挂钩的，因为转型金融是减排的过程，减排的指标可以产生出来，是可以认证的。转型金融和碳金融可以协同起来去推动的，可以一起来研究和探讨。从上海的角度看，绿色金融的发展，要从原来的绿色金融概念，逐渐扩展到转型金融，然后再与碳金融结合起来。这样看，整体规模和占市场的比重就非常大了，可以成为上海金融中心一个新的发展重点。

二、绿色金融的发展实践

狭义的绿色金融有支持目录，明确指出了绿色产业当中的投向。但是不同的绿色融资工具现在的标准各不相同，绿色债券有证监会审核、交易所发行上市的绿色公司债，也有中国人民银行审核的绿色金融债，还有由银保监会监督的银行的绿色信贷。现在的标准还不完全统一，但是未来也许人民银行是要统一的。据统计，2021年银行绿色贷款的余额是15.9万亿，今年估计可到20万亿，同时绿色保险和绿色债券发展也很快，其中绿色债券现在是全球排名第二，绿色贷款全球排名第一。但是位于全球第一水平的20万亿绿色贷款，在上海的整个金融资产规模当中的占比还是很低的，而且也看不到还能有多快的发展，因为绿色贷款对应的是具体的产业，如果这些产业在GDP中的占比不能够提高的话，那么金融融资的规模也不太可能提高。所以目前绿色金融发展到这个水平，已经非常不错了，已经基本上和绿色产业在GDP当中的占比是相称的，而且有可能还略高一点。

在狭义的绿色金融层面上，政策体系一定要完整，生态环境部、中国人民银行等都有一些监管评价的方法。特别是中国人民银行去年推出，基于激励相容机制，凸显精准直达的碳减排支持工具，以“先贷后借”为绿色信贷行业提供一个低成本的资金来源，这是未来中国人民银行在转型金融领域，可能会大量使用的方法。

绿色金融需要注意的，一个是融资期限可能会比较长，另一个是回报上不见得有特别好的回报率，需要融资成本更低一些。发债当然是一种方式，如果未来绿色债券投资的风险权重可以改变的话，发行绿色债券是完全可以讨论的。因为现在为了支持普惠小微企业的贷款，在银监的资本充足率计量当中是把小微企业的风险权重给调低，因为银行发同样规模的贷款，给小微企业是少的。那么，比照小微企业贷款的专项政策，在满足条件的情况下，对于绿色债券或者绿色贷款，可以按照较低的权重计算风险资产和计提风险准备，这样可以在需求端和投资端，提升投资者对这类金融工具的投资热情。

同时，人民银行用再贷款工具进行金融支持，或许可以将市场上已经发行的绿色债券作为它的公开市场操作，就与美联储做QE一样，美联储做QE是要到市场上寻找债券，被选中的就是基础货币抵押品。以后为了支持绿色发展，可以选取绿色债券作为基础货币的抵押品，这显然会拉动这类债券的市场需求，因为是央行接受其作为抵押品的，但凡央行接受的在市场的流动性都是有溢价的。从政策工具的角度来看，绿色金融发展很快，未来转型债券发展起来后，政策的支持意味着市场的空间是很大的。

三、转型金融的实践探索

转型金融对于中国是比较重要的。绿色金融是静态的，所谓静态就是公布支持名录，符合名录的就可以发放贷款，贷款后具体干了什么，有什么样的结果，银行是不管的。绿色信贷基本上是这样的，绿色债券可能好一点。绿色信贷基本上就是在准入阶段严格按名录把关，但对结果却没有把控。

转型金融关在准入阶段可能不关注是否是绿色，但是要求项目过程能够产生绿色或者减排的效果。所以转型金融关注的是项目本身的减排计划、减排的实施情况，以及最后的核证。这对中国这样的发展中国家比较有意义，因为按照2035年碳达峰的话，我们还有好多年的时间达到碳中和。未达峰意味着碳排放还得向上涨，上涨的这个过程中就需要真正动态的减排，在具体的项目上实现减排的目的。所以针对这种情况，转型金融的概念最近几年被提出来，最早是在欧盟以及在全球范围内的一些债券发行的尝试当中做了一些转型金融。中国对转型金融特别感兴趣，今年人民银行明确提出将绿色金融、转型金融作为重点研究的主题，探讨实现绿色金融与转型金融有效的衔接，现在已经开展了一些研究。预计未来的发展是首先从债券市场，再到银行信贷，主要是因为债券市场相对更加标准化，信息更加透明，同时专业服务机构可能更多。在中国的融资主体中银行仍然占据着绝对的主导，如果转型金融要产生真正的效果，还是要拓展到银行信贷方面的应用。

今年在刚刚闭幕的G20峰会上，发布了由中国牵头制定的《G20转型金融框架》。在G20峰会上提出，正是由于中国高度关注这个事情。其他国家比如欧盟，对这个事情的关注不多，是因为欧盟已经不需要转型金融了，因为已经碳达峰后，减排的压力不大，而是实现中和。发展中国家比如中国和印度就非常关注转型金融，说到底就是因为发展中国家减排的压力还很大，还要实现高排放到低排放的转型过程。《G20转型金融框架》在G20的层面上批准后，下一步就是标准制定和落实实施，这会带来原有的绿色金融概念的进一步拓展。所以绿色金融中心或者支持绿色发展金融中心，转型金融是非常重要的。

从融资支持的角度看，转型金融与绿色金融是有区别的。绿色金融是相对静态的，就是符合目录准入条件的就可以。但是转型金融关注的是显著的减排效应和明确的转型目标与路径。在贷款之前，需要一个可行性报告书，而且不仅包括财务的计划，还有一个减排的计划，这两者要联合实施。如果财务上达标了，但转型目标没实现，也会有惩罚措施，去动态推动项目要到达实实在在的减排目标。转型金融产品要设计配套的激励或惩罚措施，如融资条件要与转型目标实现情况挂钩。

转型金融的动态性，首先体现在支持范围很广，不光是绿色产业，所有理论上的传统制造业都可以是转型金融。长三角的制造业，全部可以在转型金融范畴之内。黑色的煤炭行业也是可以转型的，央行就有煤炭清洁化的再贷款，这样市场规模会非常大。

其次，转型金融对专业技术门类的要求很高。原来绿色金融的要求比较简单，只要在白名单里面，符合条件就发放贷款，之后就不管了，这样对银行或者金融机构没有特别其他的要求。但是转型金融不同，银行或者金融机构要看得懂计划，如果这个企业不会，需要给企业做咨询，这也是上海作为金融中心以后要做的事情了。因为当给周边企业做金融支持进行转型时，这个企业可能并不知情，或者连碳账户可能都没建立起来，那企业很难知道要减多少、怎么减、用什么样的技术来减，这时金融中心的作用就凸显出来，需要告诉企业怎么做，帮助企业建立好项目，这需要大量的投行和相关的中介服务。在中国除了几个主要城市以外，能够系统性的提供这种服务的城市应该是不多的。未来应该在这个方向上培育专业性的机构，去形成一整套比较完整的体系，这与传统绿色金融对主体的要求程度是完全不同的。市场规模扩大了，技术含量也高了，里面可探讨的空间很多。这里面需要各种各样的中介服务机构，甚至还包括专门做碳核算的中介服务机构，也可能会带来对物联网设备的需求，因为怎么去指导，靠人是不行的，需要用物联网设备不断地去传感，去了解，而且需要用区块链去自动记录且不可篡改。这需要技术去做的，这会带来一整套的技术革新，和此相关的整个底层的金融基础设施都将发生很多新的改变。

在这些方面，要鼓励新机构的形成，鼓励新的尝试，鼓励基础设施的搭建和标准的构建。我们现在才刚刚起步，政府层面还没有系统地去思考这些问题，人民银行目前也只是研究一些标准的设立。但也有了一些实践的案例，比如衢州虽然地方小，但是在非常小的范围之内做了一些实践，有些经验或许可以在更大的层面上去复制、提炼、标准化，然后在更高的层面上去运用。

目前转型金融在债券层面上已经开始了实践。绿色债券可以分成两类，一类就是原来目录上的绿色债券，另一类是和“碳排放”挂钩的债券，这个债券更接近于转型债券，转型的目的就是要实现减排，而且债券发行主体不一定是绿色行业，比如华电虽然也有清洁能源，但还是传统能源的提供商。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看，低碳转型和“碳中和”挂钩的债券，国内已经开始在尝试，但是现在才刚刚开始，还需要注意到，第一，很多标准还没有建立起来；第二，还需要建立相关的激励机制，发行这种债券，投资人要有好处，融资人也能得到好处，要么就是成本更低，要么就是期限更长，这个过程还可能提供其他的中介服务，帮助企业怎么去实现减排。如果和碳市场挂钩，那么减排所产生的碳资产，可以作为一个交易的配额在市场上进行交易，这些都可以成为新增的收益。

这都还需要一个过程，还没有形成统一，都在探讨过程当中。债券估计是在上海发行，在这个过程当中确立标准，培育中介服务机构，再逐步衍生产品，然后和碳市场之间建立联系。这些标准一旦形成，可以进一步地向银行信贷领域拓展。因为本质上都是债务工具，只不过债券的信息披露要求更高一点，银行贷款理论上没有信息披露的要求。从现在的监管要求来看，以后人民银行可能会要求进行信息披露。相关的监管规则也要求银行向“碳中和”方向发展，要求银行这边所有信贷发出去的贷款，需要掌握客户的碳排放是什么情况。现在离目标还远，但这是一个渐进的过程，以后一定会有越来越多的需求。我认为转型金融是未来发展的一个重点。

四、转型金融的发展建议

第一，顶层设计的标准。标准可以包括政策体系、产品体系、激励机制和工具等。人民银行在设计标准，但上海也可以适时的以各种方式去参与，因为至少可以制定市场端的标准，因为市场就在上海。现在的标准主要还是在公司层面上，绿色债券是有相应标准的，但是涉及转型类的债券，现在还没有标准。需要研究标准怎么建立起来，产品体系怎么丰富起来，中介机构的服务体系怎么建立，这个过程当中也需要探讨一些激励机制和工具。这个激励机制工具可以是人民银行的工具，但如果人民银行没有工具，上海在地方政府这个层面上，可不可以建立一些激励机制，去创建一些工具引导发展，我认为是可以的，比如引入一些特定的风险分担的机制引导市场的发展。

 第二，专业能力的培育。转型金融对于中介机构的需求是非常大的，这相当于金融市场的发展或者上交所的发展，离不开会计师事务所和律师事务所这样的一些行业，因为需要这样的中介为市场服务。转型金融，或者绿色金融市场，都需要大量的中介服务机构。比如碳核算的机构、碳资产管理的机构，实际上与会计师事务所很像，因为提供的信息是转型的重要数据源，与基于财务报表数据去进行分析是一个道理。转型金融需要的中介服务机构很多，未来的发展空间是极其巨大的。

 第三，科技的支撑。转型金融未来是要大量地依赖科技，包括绿色债券也是一样。信息的核准到底准不准，到底对不对，都要依赖科技去判断。所以下一步真正要做的，是要技术做支撑的。比如碳账户的核算，要用技术去采集各种信息进行核算。所以，这个领域会催生一些新的科技企业，特别是在物联网领域，因为转型金融不靠物联网是不行的，所以有可能出现我们要培育的重点企业，可能是未来的另一类的金融科技企业。我们现在依赖的底层都是数据，转型金融也要依赖数据，所有能提供这些数据的科技企业都值得关注。

最后，人才的培养也是非常重要的。

转型金融应该成为我们关注的重点。从上海来讲，依托长三角要充分发挥金融市场的优势，同时又正好发挥了长三角制造业基地的优势，二者的结合正好构成了低碳转型的重点，既一方面实现了减排，另一方面又实现了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同时丰富了金融产品的类型，形成了金融中心发展新的重点。以后，转型金融所占的比重就会越来越高，从现在的7%，以后可能10%、20%，甚至50%及以上都有可能。看银行的贷款，在资产负债表当中接近300万亿的贷款中，才20万亿的绿色贷款，剩下的都是不绿色的。理论上来讲，剩下的都应该算转型金融，因为我们的绿色发展是要让所有的都变成绿色的，要把整个资产负债表上资产端剩下的90%多都转成绿色的，这些就都是转型金融，这个转型金融的市场空间是非常巨大的。对于金融发展来讲，这个过程其实就是金融不断地和实体相伴发展的过程。总的来看，金融支持绿色发展的绿色金融、转型金融和碳金融三个重点方面，都在上海范畴之内，怎么去协调、怎么去整合，同时把这个主题正好放在长三角一体化发展的概念当中，这是国家战略的落实，也是转型金融、绿色金融的落实，同时又是一个新的增长点的开拓。

谢谢大家！